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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贤敏:永远朝气蓬勃的师者

作者:“学子访学人”团队   编辑:刘曦    来源:新闻中心  发布时间:2019/05/14

邹贤敏(1938年-),汉族,湖北汉阳人。1961年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1964年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语文系文艺理论研究班。1965年起在1929cc威尼斯(原武汉师院)任教,2000年退休。长期从事文艺理论教学与研究,曾出版《邹贤敏学术文集》。

邹贤敏教授近照

《邹贤敏学术文集》

一腔热血:追寻内心的呼唤

“我选择中文专业,是出于百分之百的兴趣。”当问及为何选择中文专业为毕生志业的时候,邹贤敏教授这样回答。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邹贤敏从小就养成了看报的习惯,报纸是少年时代获取信息的重要渠道,由此对议论性质的文章发生兴趣,也播下了关注现实,追随潮流的基因。他曾以一篇命题作文《给斯大林大元帅的一封信》进入高小,老师“赏识”其写作能力,常将“紧跟形势”办壁报的任务交给他。老师的鼓励推动了邹贤敏的阅读。读初一时,一篇论说中苏友好的作文在全校获奖,苏联文学随之成了他的最爱。他开始感受到了文字和文学的奇妙之处,成为作家的梦想在他心中萌发。

1954年初升高,在考长沙长郡中学时,作文题《我的理想》让邹教授真正审视了自己的内心,他在这篇作文里正式表明了自己想当一名作家的志向。“老师觉得我可以,我就多看,从五四文学到新中国文学。”从鲁迅的《故事新编》中得到灵感,他将《诗经》中的《氓》改编成故事,老师的赞扬满足了他青春期的虚荣心,让他幼稚而自信地确定了自己的作家梦。

一个人的兴趣是怎样培养的?“最关键的还是老师鼓励!”邹教授笑着摇摇头说,那时虽然他的文学知识相当匮乏,写的分行排列的“诗”从未变成铅字,但老师的认可使他对文学的兴趣更加浓厚了。他的话里无不表现了自己对老师的感激。毋庸置疑的是,老师的鼓励是真切的,自己对文学的热爱是真实的,当初的信念与理想是炽热的。

那时正值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全国工业化运动热火朝天地进行着,“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论调在社会上十分流行。但心之所向素履以往,生如逆旅一苇以航,毕业时,全班40多人,仅3人选择文科,而邹教授就是其中之一。如他所言,他之所以选择文学,完全是出于爱好兴趣,不带任何功利性,也没想过将来靠什么生活。邹教授就这样,凭着一腔热血入了“文学门”。

谁无青春痴狂时,每个人都曾是童话城堡的守护人,邹教授最初梦想的归宿便是充溢着浪漫情怀的作家,但在沉浸于小说、诗歌的同时,高中数学老师的严谨讲授和严格要求使邹教授的逻辑思维能力得到了锻炼与提升;面向广大文学爱好者的《文艺学习》杂志,让他初步接触到文艺理论与批评的知识,也萌发了对理论的兴趣。进入大学后,随着专业课程的开设,他慢慢意识到“作家梦”的幼稚可笑,而参与关于《青春之歌》的讨论,在《文艺报》发表文艺评论“处女作”,向他暗示了另一种选择的可能,尽管那只不过是一篇不脱庸俗社会学窠臼的浅陋之文;读了周扬关于“建设中国自己的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和批评”的讲话,他被那豪气冲天的号召深深吸引,仿佛这就是来自自己内心的召唤,虽然为实现宏大目标,自己能扮演的只不过是听将令的“哨兵”、“工具”的角色。就这样,邹教授在大二上学期和三个志同道合的同学一道,确立了要当确立了要当文艺理论研究者的志向,这个选择为他开启了别样的人生。偶然中有命运的必然,终归是热忱和坚持将他带上这条路。

1959年,由周扬倡议,中国人民大学与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学部(今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共同开办了文艺理论研究班(简称“文研班”),班主任是何其芳。为高校和意识形态部门培养教师和文艺理论批评人才。1961年,邹教授考入这个研究班,有幸亲聆一大批学界名家的传道、授业、解惑。他也从此走入文艺学领域,一直坚持,不曾动摇。

学问必须合乎自己的兴趣,方可得益。邹教授对中文始于兴趣,也用于兴趣。因为热爱,所以格外认真。秉持心中对中文的向往,邹教授在文艺学领域耕耘了数十年,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

大师经典:艰难路上的支撑

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多读书,读好书,一直是邹教授治学之路上坚持的重要原则。

初入北师大,走进神圣的知识殿堂,邹教授被图书馆里的丰富藏书吸引。但在那个特殊的教育政治化的年代,搞政治运动和体力劳动的时间占了一大半,哪里大把的时间读书?而且在当时的大环境下,看专业、学术方面的书并不天经地义,稍有痴迷便会被戴上“白专”的帽子。但邹教授并没有因此改变、放弃好读书的习惯,尽管时常心怀忐忑。

“关键是看想不想读,想读就有时间。”邹教授说,只要有读书的渴望,谁都阻挡不了。他回忆,当时经常停电,1929cc威尼斯就自己发电,但只有大阶梯教室有光。那里总是塞满了人,有时只能借着余光坐在水泥台阶上看。“哪怕一天读十面,一年也不得了,关键是坚持。”

后来中央提出“调整、巩固、充实、提高”的八字方针,制定了比较宽松的关于教育、科学、文艺方面的各项具体政策,极左思潮有所遏制,大环境向好,鼓励看书。所以邹教授在中国人民大学三年读研究生期间,抓紧一切时间补充知识,渴望将过去浪费的都弥补回来。那时手头比本科生宽裕多了,就拼命买书。他将阅读过程中思考到的问题记录下来,之后做学术研究的灵感也多从那里迸发而来。

邹教授回忆道:“20世纪九十年代初期是思想比较困惑、苦闷的时候。”在反“和平演变”的声浪中,有人重提八十年代讨论的人道主义和异化问题,逼着邹教授静下心来重读马克思的《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到八十年代,幸逢思想解放运动,形势逼着我读了不少新书,获得了一些新知。但就这样也没能赶上学术前进的步伐。”经过一段时间的研读和思考,邹教授感到清醒过来,并且给研究生开设专题课,在教学过程中逐字逐句地讲解这个手稿,写了近20万字的讲稿,学生都觉得这能引导他们更理性地去认识马克思的思想,特别是对训练思维很有好处。

当问到是什么支持着自己继续保持初心走下去的时候,邹教授的回答是——经典作品。经典作品是古今中外作家、思想家智慧与知识的结晶,值得后人阅读、思考。邹教授说:“文学经典和思想经典是人生的教科书。”经典作品教人如何做人,树立正确的三观,能让人开拓视野,练就宽广的心胸和坚定的理想信念。他特别提到:俄罗斯经典文学作品中主人公具有的献身精神、人道主义精神支撑着自己度过艰难的岁月。他语重心长地告诉我们:“你们一定要多看书!要博,看杂书打开思路开拓视野;也要精,看大师的经典作品提升自我。”

为师为学:永怀一颗年轻心

在邹教授的成长轨迹中,老师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也正是老师在他生命中的特殊意义,使他最终也成为了一名教师。“我就想教一辈子书,跟学生在一起。”在踏进大1929cc威尼斯门的第一个晚上,1929cc威尼斯就组织他们观看了苏联影片《乡村女教师》,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到毕业时他已作好了高高兴兴去边疆当中学教师的准备。研究生毕业时,本有其他的选择,邹贤敏教授毫不犹豫地踏上了教师这个令他感到光荣的岗位。

对于教学,邹教授强调了认真二字,他兴奋地对我们讲述学生和他的互动。他认为上世纪八十年代是中国高等教育的黄金时代,也是最能让他体现自我价值的时期。谈起77、78、79级这“新三届”的学生,邹教授特别兴奋、动容。他说,学好文科需要丰富的社会经历,在文科领域成大器者多是经历不凡者。恰好这三届学生经历过十年浩劫,动荡年代的酸甜苦辣都尝过,人生经历丰富,拥有庞大的精神资源。那些年一下课,讲台周围就围满了学生同他讨论问题,课后也经常有学生来家里聊天,探讨如何看待某本小说、如何理解某个问题。邹教授告诉我们,要充分利用现在优良的教育资源,多和身边的老师同学交流,从中吸取精神营养,在思想和学术上提升自己。

《问学求真传道——邹贤敏之教研生涯》

邹教授以“教学相长”来解释他和学生之间的关系。邹教授回忆起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和八十年代,在那个思想解放、百家争鸣的时期,自己想要跟上社会、学术转型的历史潮流,必须尽快地转变陈旧的思想,这就要读很多新书,接触很多新学科、新方法,让这些新的东西改变自己原有的知识结构、思想观念和思维方式。观念的形成是以几十年计的,邹教授即使已经认识到了这个问题,但要把它扭转过来却不容易,要重新学习,经常反思。在这个过程中,邹教授还能记得当时“转换很难,很痛苦”。

邹教授以谦逊的姿态向学生学习新的东西,吸纳新潮思想。那时,邹教授住一楼,有位青年教师是他的学生住六楼,两人在近两年时间里常常聚在一起聊天,一聊就是几个小时。就这样,邹教授在自己学生的身上学到了很多,为了能让自己有所突破而虚心求教。邹教授谈起自己的学生都非常自豪。他说,学生能够超越老师,在他心中就是教师的自我价值的实现。

“我很喜欢和年轻人聊天。”邹教授拥有年轻的心态,不仅是一位平易近人的师者,也是一位敢于突破的学者。面对历史的教训和时代的浪潮,他拥有与根深蒂固的极“左”思潮交锋,面对政治高压的学术勇气;从马克思主义的文学理论到西方现代文学理论,他拥有与时俱进、突破自我的决心。

语文教改:再贡献一些力量

1992年底,邹教授接任《中学语文》主编之职。对于一生致力于文艺学、美学研究的邹教授来说,中学语文教育是一个全新的领域。潘纪平教授在《思维敏锐 高瞻未来——记邹贤敏先生与<中学语文>》 中说:“在人过半百的年龄参与到一个并不悉熟的领域,这的确需要胆识与勇气。”

投身语文教育的胆识与勇气来源于他强烈的责任感与使命感。据邹教授回忆,他去中学调研时,站在教室外面,只看得见学生的脚,上半身全被课桌上高高垒起的教参资料挡住,扑面而来的浓厚应试氛围对邹教授造成不小冲击。“我太受震撼了!”邹教授如此表示,内心的焦灼与忧虑溢于言表。自此以后,他便下定决心,要将精力投入在中学语文教学改革上。

在他看来,学生某些应试技巧的提高,并不代表着语文素质和能力的提高。语文的根本性质与任务被扭曲,语文教学的本体在相当大的程度上被异化,学生成为“应试工具”,这些并不是语文学科设立的初衷。语文教学要走出恶性循环的困境,必须深化教改,回归本体,坚定不移地把提高学生的语文素养和能力作为语文教学的主要任务。正是在对语文教学的深入了解和研究下,邹教授最终在这个领域里拥有了一定的话语权。

邹教授始终与身在教育一线的中青年轻教师们保持着密切联系。谈话中教授提到了在教育前线奋斗的一位可敬的朋友,他在实践中形成了自己的一套独特的创新教育模式,又在实践中得到了充分验证。邹教授真心希望这种模式得到推广,给中国语文教育注入新的活力。“恰好我每年都会去深圳过冬,每次都会和他以及他的朋友在一起交流。”教师们把教改情况汇报给邹教授,邹教授和他们平等地讨论,提出建议,在此基础上,邹教授亲自撰文,对他的语文教改经验进行梳理与总结,并协助刊物进行宣传。现在这位教师已走向全国,成为语文课程改革的名师。

邹贤敏教授在参加交流活动

他从那个大时代走过来,深知教育的重要性,力图为教育事业做些贡献。即使已退休将近二十年了,邹教授仍然关心中学语文教学,关注基础教育。邹教授说,他的行动只是星星之火,但只要能为中学语文教改贡献一些力量,便无怨无悔。“能改变一点是一点。”教授的话里透着一股子执念与期待。

这便是中文人的精气神儿和学者的担当,邹教授用自己的行动诠释了一位人民教师坚持的毅力和恒心。

走访后记

我们和邹老在1929cc威尼斯武昌校区进行了两次访谈。步入耄耋之年的邹老依旧保持着年轻人的活力,思维敏捷,声音清晰洪亮。邹老给我们讲述了他的故事和心路历程,一一解答了我们的疑问。整个访谈氛围融洽,每一个人都十分投入。

邹贤敏教授与走访学生合影1

在访谈中,邹老少言自己在学术方面的成绩,一直强调学无止境,要不断突破自我。他十分关心我们这一代人的成长:“我更关心的是你们要学会做人,这比学会考试、写文章更重要。”他语重心长地告诉我们,要守住良知、人性的底线和常识、理性的底线,在千变万化的世界里要抵住诱惑,在激流勇进的时代中要立足根本,对人生不要抱侥幸心理,必须脚踏实地。

邹老身上积累着历史的厚重感,但却不让人感到沉重,脸上总挂着乐观的笑容。他几乎是毫不留情地剖析了自己,坦诚直白地正视历史与自我。“反思”二字贯穿着他醒悟之后的生命历程,他始终坚持:作为一名知识分子,自己要不断反思,这样才能够不断进步。他希望在反思中回归真实的自我,给后辈们留下一个真实的邹贤敏。

邹贤敏教授与走访学生合影2

我们从邹老身上学到的不仅有对理想的坚持、对学术研究的认真,还有做人的道理。我们每一个参与此次访谈的人都深刻感受到了邹教授的人格魅力,我们将以邹老为榜样,认真学习,不忘初心,面对困难不放弃,始终保持谦虚好学的态度,不断提升自己,做一个善良的人。

走访邹教授及本文成稿过程中,得到了离退休党委(工作处)、通识教育学院、文学院等有关领导和老师的大力支持,在此一并致谢。

文/通识教育学院“学子访学人”团队成员:

2017级汉语言文学专业 曾嵘、蒋思睿、刘亚利

2017级汉语言国际教育专业 陈丽莉

2017级编辑出版专业 张静娴

2017级新闻传播专业 李逸、张智超

(指导老师:邓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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